宽宽牌读辛术

青春仿佛因我爱你开始

【宽辛】当梦境照进现实(下)心与君同(1)


休沐完回密阁之后,元仲辛明显感觉到王宽不一样了。

他还如往常一般运筹帷幄淡然自若,是七斋公认的主心骨。他对七斋其他人依旧春风和煦,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浊世君子。

只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,虽面色如常,却疏离有距。偶尔一次不经意的四目相接,他立刻眼神躲闪,带了转瞬即逝的慌乱,仿佛他元仲辛是会让人染病的瘟疫一般。

元仲辛暗自咬牙,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。他明白自己对王宽存了不该有的心思,他不敢不能也不舍得把王宽拉进这深潭泥沼,所以他要狠心把王宽推得远远的。王宽的确是难得的聪明人,不出几日,果然如自己心意真对自己冷淡了起来。他如愿以偿本该宽慰才对,可王宽再也不对他表露任何情绪,如无波的古井,他又觉得心里像被人剜掉了一块,疼得要命。

这几日七斋得了任务,要连根拔起一拨藏匿于开封城内的他国暗探。这伙人行事极为隐秘,尤其是为首之人,更是首尾不见。七斋六人多方跟踪打探,终于有了些许眉目,为首那人从不流连秦楼楚馆酒肆乐坊,却对赌之一事兴味甚浓,几次见到他进了城中各式赌坊。

摸排清楚,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了。

元仲辛单独去见了陆观年,用了他毕生的嘴皮子功夫,一个人请下了这任务。

元仲辛独自一人跟在那人后面,穿过旧曹门,行过甜水巷,到了外城御街,又过了小横桥,最后到了太学附近的一家赌坊才停了脚步。

重回旧地,元仲辛忆起在太学的那些年王宽对自己的各种关怀照拂,心中不免有些酸涩怅然。寒冬腊月里他会悄悄在他单薄被褥中放上一个灌满热水的汤婆子;下河捞尸引致的高烧不退时他衣不解带地照顾彻夜不眠不休;面对学官对自己的横眉冷对各种不公他据理力争将他护在身后;甚至连自家大哥出了事,他还是郑重地对他说,我和你一起救人。

那个一直一直都跟自己在一起的人,那个在这世上待他一片丹心赤忱的人,被自己亲手推远了。

元仲辛眨了眨微微泛红的眼,深深吸了一口气,而后换上他驾轻就熟的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面孔,叼起刚随手在路边折的狗尾巴草,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,长腿一跨,就进了这家刚开不久的赌坊。

“这位小兄弟,这次我们换个赌法如何?”

“好说。您说怎么个赌法?”元仲辛轻轻摩挲着下巴,看了一眼自己面前满堆的银锭子碎银子和铜钱,扯了个你说了算的假笑。

“我们比一比酒量。”

“赌注呢?”

“我赢了你面前的钱都归还于我,你赢了我随你处置。”

“那就拿酒来!”元仲辛豪气干云,毕竟跟老贼他们混在一起多年,赌钱的本事无人能敌,喝酒也没在怕的。

刚喝了一口还没下肚,元仲辛就暗道一声糟糕,这酒有问题。是软骨散?不对,全身无力脚步虚浮之外,还涌起阵阵不正常的热意。八九不离十是还加了催情药了。

“你!”元仲辛勉力维持逐渐模糊的神智,还要分神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瘫软在地。这药立竿见影效果极大,他就快撑不住了。

“小兄弟,看来今天是要你随我处置了。”

赌坊中的人群见情况不对,立刻作鸟兽散。片刻功夫,人声鼎沸的赌坊内就只剩了两个人。

元仲辛心里有些难过,他这清清白白的童子身,怕是要毁在这腌臜玩意儿这儿了。他不是女子,本无所谓贞洁一说,可心底还是存了今生都无法实现的幻想啊,他只愿把自己交托给王宽。

突然啊的一声惨叫,步步逼近的身影顿住了,随即轰然倒下。元仲辛定睛一看,一枚飞镖正中这畜生的额间命门。再回头,心心念念的那抹玄衣墨色正朝自己飞奔而来。

元仲辛见了王宽,瞬间卸了一直勉力维持的些许微弱神智,跌落到那个只有在梦里才敢抱住的温暖怀抱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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